常春办事利索,谢嘉澜嘱毕,便第一时间去太医院请了沈院判,让其去仁寿宫乌太嫔那处。
亥时,乌游雪仍卧病在床,白葵则睡在耳房,发着烧,神志模糊,两人情况都不怎么好。
宫婢瞧见沈院判过来时,委实大吃一惊,连忙放下纱帐,迎沈院判进来。
沈院判隔着薄帘,为乌游雪诊脉,乌游雪风邪入体,但经半日的调养,已好上许多,只是脉象还是不太稳,有郁结于心的症状。
沈太仪顾念常春的话,默默开了药帖,并添置几味珍贵药材。
临走之际,宫婢扫眼耳房,道:“沈太医,还有位姑姑正病着,您可否看看?”
沈院判稍作犹豫,点点头。
小半会工夫,沈太医功成身退,回去复命。
两日后,乌游雪醒来,身子虚弱无力,尚有几分难受,在宫婢的帮助下方才撑起身体。
随即思绪回复,她开口便问白葵的情况。
宫婢耐心作答,说白葵无大碍,烧也退了,只是暂时还未清醒。
乌游雪一听,眼中担忧褪去,又骤然记起要事,再度问:“我睡了几日?中间可有人来?”
由于两日未开口,音色甚哑,但喉管不再痒涩,只余干。
宫婢筛上一杯水,递给乌游雪,回道:“娘娘,您昏迷了两日,这两日,只有太医过来。”
讲到这,宫婢便将沈太医的事给说出来。
乌游雪饮水,水润喉咙,吐出的字词都显得与方才更动听,困惑:“沈太医?”
“是太医院的院判,奴婢听沈太医说,是常公公吩咐的。”
“什么?”念及常春,乌游雪顿时想到东宫那位,不解又受宠若惊。
乌游雪蹙眉,沉默少顷,下意识抚摸上脸颊,轻飘飘道:“慈宁宫的人没来?”
宫婢如实道:“未曾。”
她瞅着乌游雪的举动,提醒道:“娘娘放心,您脸上的红印子已经消了,是沈太医送过来的药膏,效果显著,并未影响娘娘你的姿容。”
不知是宫婢宽慰的话起作用,还是乌游雪知悉慈宁宫的人没来这一好消息,总言之,她面色渐霁,身体不再绷着。
而后,宫婢端来黑黢黢的药,乌游雪喝完,遂让宫婢退下,她想一个人静静。
宫婢用火钳拨了拨火盆的炭,确保炭火不灭,复而领命告退。
不大不小的房间只剩下乌游雪一人。
她靠在床头,手搭在额头,睫羽下垂,阖上倦眼。
前两日的记忆纷至杳来,攫住她的心。
乌游雪眼角闪着点点泪光,随后泪水如波。
念及太后近日来的针对,和一忘到头的命运,乌游雪紧了紧沉甸甸的心脏。
迄今为止,她只做过两次出格的事,一则便是涉险求太后开恩,宽恕她,后虽是皇帝下令,却也算得上置之死地而后生。
可她万万没料到,免死后,却是接连不断的罹祸。
前路坎坷,任乌游雪怎么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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