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人命堵,弟兄们……全,全死了……”
许珩泣不成声,泪怎么也止不住,哭得一塌糊涂,一声一声的抽噎,仿佛要把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尽数发泄出来。
邵瑞泽双手按着他的头,由着他搂了自己的腰哭诉,仰起头长长叹了一声,却无法给他一个满意的回答。
哭声渐渐小了下去,邵瑞泽坐在床沿,拿了毛巾给他擦眼泪。
透过朦胧泪光,许珩看到他脸上有深深疲惫与无奈。
“行了。哭完就完了,南京的事情就算过去了,许珩,这次的事情下不为例。”邵瑞泽眉梢如刀锋斜飞,语声却平淡,“我给你一个半月时间养伤,想吃什么尽管跟护士开口,这点我还能养活得起你。”
许珩抽噎一声,低下头揉眼睛,却又感觉他拍了拍自己肩膀。
“不要去想了,好好养伤,我等你好起来。”
邵瑞泽说着鼓励似地拍他的脸颊,随后站起。
“司令!”
许珩连忙叫住他,吸了口气问:“南京呢?沦……沦陷了?”
邵瑞泽没回身,只是背对了他,却暗暗攥紧了拳。
许珩又问了一遍,却只得了一声暴喝:“你他妈盐吃多了?少给老子操闲心!躺下去养你的伤!”
他不敢再问,惴惴的看邵瑞泽出门,就在一刹那,他看到司令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赤红了双目,脸色却自惨灰里透出一股叫人心悸的静。
后来才知道,日本人在南京城里烧杀抢掠,而那一天,正是12月17日,日军司令官松井石根耀武扬威的踏入南京城。
病房门吱呀一声开了,小孙探进头来,“许团长,司令问你好没好。”
许珩立即转身,站得笔直道:“好了。”
冬日的江风很大,寒风带着沁骨阴冷,穿了军大衣还是觉得寒气侵袭身体。
停机坪停了上一架小型的军用飞机,引擎声正轰鸣。
邵瑞泽身披大氅,对了身侧许珩说:“随我去徐州,李宗仁将军正在等我们。”
许珩点头回答:“是。”
“华北事变之后,五十三军退到了徐州一线,编制已经被打乱,众多的东北学生前来参军。另外,川军出川抗战,无粮草弹药补给,却处处碰壁,阎锡山不要,程潜不要,委员长就把川军塞给了我,你可要有思想准备。”
“许珩明白。”
邵瑞泽不再说话,满意的注视他,缓步踏上飞机舷梯。
许珩紧跟其后,仰起头,看那冬日的天空阴沉沉。
暮云低垂,压得天空似要塌下来。
新的战斗又要开始了。
害怕吗,不怕吗?
军人,就是以服从为天职,以守护国家民众为责任的人,就算明知道最后的路是什么样的,也只有走下去,别无选择。
飞机从跑道上跃起,一飞冲天,向了北方而去。
历史的长河中,个人的力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,只能随着滚滚洪流,身不由己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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