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来,却还是被深深地牵动了情绪。
隔日,沈屹和方吟又来到慈安宫,这次却是与太后告别。
候了不多时,慈安宫的女官就来请他们进去。
大殿里,太后端坐在五色宝石珠帘后的座上,两人按着规矩行了礼。
方吟将放有《玄舞》曲谱的象牙盒呈了上去。
“这是琉悦公主的东西,理当物归原主。”她垂首道。
太后接过盒子,轻轻掀开看了一眼,点点头道:“哀家会替你还给悦儿的。”她将盒子交给身边的人,又道:“还有,悦儿跟哀家说,要把那床玉珠霖作为礼物送给方琴师,希望你能收下。”
方吟忙道了谢。
“太后娘娘,当年之事,您后悔过吗?”她最后还是忍不住问道。
太后招招手,一旁侍立的宫女过来将五色珠帘用银钩勾起。
“我想,我不后悔,只是有些伤心罢了。”她从座上走下来,不再自称哀家。
方吟抬头,见她走到自己身边,展颜明媚一笑。
那瞬间,方吟呼吸一窒,好像突然明白了吴国的皇帝为何当年不远千里,一意求娶。
在大片盛开的虞美人中间,少女明媚的笑容如花般猛然绽开,足以让所有的娇艳都黯然失色。那是一个人最美好的时候,也是一切能够拥有最美好的样子。
“二位可愿听我用鹤舞晴空抚一曲?”
“太后娘娘请便。”
宫女们搬来琴桌琴凳,将琴摆好。
太后伸出手便有宫女立刻上前,为她除了镶金珐琅的护甲和手上的白玉扳指。
她端坐于琴前,双手轻轻抬起,搭在琴上,指尖微动,琴声便轻盈地响起。
始则感秋风而捣衣,继则伤鱼雁之杳然,终则飞梦魂于塞北。这曲《秋苑捣衣》,原是伤闺怨、恨离别之意。虽然太后的指法已然生疏,曲子中间磕磕绊绊也有几次出错,但她还是将这曲《捣衣》弹出了不一样的韵味。
“就在半月前,我还怨念不已。怪他的不知争取,怨自己的轻易放弃,也恨命运的无情,怎的就让我们误会了这么多年。不过后来我才想明白了,他不是我,我也不是他,当时太年轻不懂事,彼此都不将心意明明地道出,光靠猜又能猜得多少呢?”
弹完最后一个轻灵的泛音,余韵袅袅中,她目光平静地落在面前修整一新的琴上,金徽玉轸,深棕色漆面温润光亮,细碎的云母颗粒闪烁其间。
“如今想来,命运对我也不是那般无情,现在儿女双全,衣食无忧,身份尊贵,也算是人人慕羡。只要不再执着于曾经的遗憾,便是极圆满了吧。”
她从琴桌前起身,对沈屹笑道:“先生是不是余安先生,已经不重要了。你替哀家将这床鹤舞晴空修好了,便证明先生是就最好的斫琴师,哀家要谢谢你。”
沈屹忙颔首道:“太后不必客气。”
太后重新戴上护甲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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