狱中一如既往地鬼气森森。赵灵瞿被关押在此处好几日,虽说也未得苛责,但这几日总归是胆战心惊。
今日晨起,苏明鞍还特意差人递了个信进来,只说快了。
心总算放下。
正午的日光明媚,赵灵瞿已经好几日没睡好,深夜里总是觉得这昭狱阴冷,听闻前朝废太子都是死在这儿,死在楚歇手中。
他虽想信苏明鞍护得住自己。可是夜里寂静无人时,总归还是睡不着。
如今光天化日,反而犯困。
——只是这困犯早了。
吱呀一声,铁门悠悠推开,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到近。赵灵瞿有些预感,抬眼便看到拐角处熟悉的身影。
楚歇身形瘦弱且单薄,其实但看此人,容貌昳丽举止投足里都没什么力气,甚至是软绵绵的。就连如今坐在面前倒茶的动作都似是个酸腐的文人,根本谈不上什么攻击性。
但赵灵瞿就是在那一瞬间害怕了。
楚歇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水,眼下乌青,看上去像是恶鬼一般。
腾腾的白雾里眼神掠过那牢狱中的人,楚歇看得出赵灵瞿的眼中的惊惧,拿捏好分寸,不教那人看出自己的虚张声势。
“赵灵瞿,你和苏明鞍那老家伙,这次可算计得我好狠。”楚歇此番措置裕如的态度,让赵灵瞿心态一时没能绷住。
他从那茅草坐塌上起身,扶着栅栏开始喊门外的人,可是外头无一人应答。
楚歇走近了些,“别喊了。吵得很,你还真当苏明鞍护得住你,还跟跟着他进上京城。”
“楚歇,你敢动我!你——”
“赵灵瞿,你为什么要杀许纯牧。”
他皱紧了眉头,反问,“我何时要杀许纯牧了……我想杀的只有你,你这沈家的余孽,早在当年就该死了!何能苟活这许多年,你父亲手上沾了我月氏多少亡魂,你——”
原文里,许纯牧可就是死于他的暗杀。
楚歇深知没什么时间,此刻只想逼出多一些话来。
“满口谎言,难道以为,我不会对你上刑吗。”楚歇冷笑着,一副要教人进来的模样。
竟还真一时唬住了那人。
“楚歇,你敢!分明是你自己非得同那许家人牵扯上,将他卷进来,如今又将这笔烂账算在我身上!许纯牧他这回就算是死了,那也是因你而死!你是叛国贼人,满手血腥的沈弃安之后,你本就该挫骨扬灰!”
楚歇冷哼一声,将手中杯盏重重摔在赵灵瞿足下。
“你说你不想杀许纯牧,那当日你为何追到北境,也要重伤于他!\
赵灵瞿好似回过味来,蓦然惊怒:“你竟知那是我!我那日也并非是要杀他,我只是想杀你!可他护着你一路奔逃,若不先除了许纯牧……”
怎么回事,赵灵瞿怎么会只想杀自己。
原文里,自己是死于对江晏迟的刺杀失败。而许纯牧,是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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